第351章 直率（2 / 2）

齐纨便笑着对齐洛娘道：“比你小些，该叫表妹才是。”

齐洛娘便落落大方的叫了一声表妹，施穸娘面色微羞，低唤了一声表姐。

徐皇后这时笑道：“秦川，你今儿来是赶着来认亲的？”

秦川县主这时才想起来来意，抿唇也笑了起来，道：“下个月十九是太后华诞，我这不是提前来京中为太后贺寿，顺带也让太后见见我这一双儿女，算来，上回带他们来见太后，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，这一转眼，竟是两个孩子都到了说亲的年纪。”

她这么一说，徐皇后就明白了，秦川县主说是来替太后贺寿，其实是赶着大选的末班车，想把施穸娘嫁入皇室或宗室，而且被她看中的子弟，肯定就在这殿中几家之中，否则，她递牌子入宫，该先去太后那里，然后再来皇后宫中。

心中这般想着，口中却道：“确实是一晃眼，穸娘都这么大了，长得清秀可人，教人看着就心里喜欢，也不知将来让哪家的小郎君讨了去。对了，怎么不见玉树郎？”

秦川县主的儿子，长安侯世子姓施名茂，玉树是小名儿。

“在宫门外等候的时候，正好太子入宫，他被太子带去拜见圣人了。”秦川县主提到儿子，便双眼发光，不自觉的往齐洛娘的方向看了一眼。

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，秦川县主这一眼虽不明显，但所有人都瞧见了，心里顿时一咯噔，莫非是瞧中了齐洛娘？不对，齐洛娘是凉氏送到盛京来的人质，除了皇室和宗室，不可能匹配其他小郎君，但是，凉氏总不会只有齐洛娘一个未嫁的小娘子。

这么一想，马上就有人在心里冷哼，秦川县主的心挺大啊，区区一个没什么根基的长安侯，凭什么求娶凉氏女，就凭她自己有凉氏血脉吗？多大的脸啊。

徐皇后也有些啼笑皆非，觉得秦川县主有些异想天开，不过当面不好说什么，只笑道：“圣人也好些年不曾见过玉树郎了。”

秦川县主掩了唇笑道：“只怕要说好一会儿话。”

这是在炫耀长安侯世子得圣人喜爱看重吗？又有人在心中冷哼，然而面上却都挂着笑容，跟着附和道：“长安侯世子文武双全，圣人最喜爱这等少年郎，只怕一会儿还要留膳在宫中呢。”

秦川县主越发眉开眼笑，忍不住又看了齐洛娘一眼，这态度明显得连施穸娘都看不过去，悄悄拉了一下秦川县主的衣袖。齐洛娘看得清楚，却垂目敛眉，只当不知晓，心中却有些诧异，这位秦川县主竟然全无城府，想什么几乎全写在脸上。

“时辰不早了，今日打扰娘娘良久，县主与娘娘多年未见，想必有许多话要说，我与洛娘便先告辞了。”

齐纨果断准备走人，反正今天来的目的也达到了。她也看出来了，秦川县主当真是个直白率真的人，想什么说什么，心思全写在脸上，再坐片刻，恐怕秦川县主就直接要跟她开口提亲了。不是说凉氏女不能嫁长安侯世子，当然，嫡系女是肯定不可能的，但看在秦川县主是武德皇后的亲外孙女，而且还是唯一的血脉的份上，嫁过去一位凉氏旁支女还是可以的。只是这种事自有一套往来礼仪，哪能让秦川县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刺刺的提出来，要谈，也得改日私下谈。

徐皇后也打算私下劝秦川县主打消念头，因此只出言挽留了一下，等齐纨再次告辞的时候，她才笑应了。

齐纨走的时候，放缓了脚步，听到其他人也纷纷告辞，便出言招呼了一声道：“英国公夫人，一道走吧？”

马氏故意装出愣了一下，然后欣然应允。其他人都是大愕，转而心中扼腕不已，齐纨这般言行，分明是瞧中了李炎，自家子侄都落选了。不过原本也没抱太大的希望，扼腕之后，却是一个个好笑的看向淮阴郡王继妃，齐纨只跟马氏同行，却没有招呼赵氏，这活脱脱就是打脸啊。

赵氏脸色发青，然而这一群人里，只有她是继室，地位最低，旁人看她的热闹，她却一个都不敢质问得罪，只能硬生生忍了这一口气。凉氏女又怎么样，嫁进了淮阴郡王府，还不是得低头叫她一声婆婆。

出了宫，齐纨就和马氏分开了，说是一道走，其实并不同路。上了马车，齐纨才叹了口气，问齐洛娘：“凉氏没有安排人在秦川县主身边吗？”

虽然瑞云公主的行为让凉氏失望，但毕竟是凉凤女的独女，又只剩下秦川县主这么一个女儿，凉氏当时哪怕再落魄，也会安排人私下照应。若有凉氏的人在身边，秦川县主又怎么会养成现在这副分不清高低轻重的性子。